六
祖
法
寶
壇
經
祖
一
日
喚
門
人
總
來
吾
向
汝
說
世
人
生
死
事
大
汝
等
終
日
只
求
福
田
不
求
出
離 生
死
苦
海
自
性
若
迷
福 何
可
救
汝
等
各
去
自
看
智 慧
取
自
本
心
般
若
之
性
各
作
一
偈
來
呈
吾
看
若悟
大
意
付
汝
衣
法
為
第 六
代
祖
火
急
速
去
不
得
遲
滯
思
量
即
不
中
用
見
性
之
人
言
下
須
見
若
如
此
者
刀
上
陣
亦
得
見
之
眾
得
處
分
退
而
遞
相
謂
曰
我
等
眾
人
不
須
澄
心
用
意
作 偈
將
呈
和
尚
有
何
所
益
神
秀
上
座
現
為
教
授
師
必
是
他
得
我
謾
作
偈
頌
枉
用
心
力
人
聞
語
總
皆
息
心
咸
言
我
等
已
后
依
止
秀
師
何
煩
作
偈
神
秀
思
惟
人
不
呈
偈
者
為
我
與
他
基礎雜誌269期
10
Sutra Field
經 典 篇
壇經心泉
⑥
.
◎
陳政筆 主筆 忠恕學院 整編
(接上期)
【白話直譯】
「人身 就像菩 提樹 一樣充 滿生 機與覺 性，我 們的 心靈如 明鏡台 一樣 潔淨
無瑕；必須精進不懈的拂去障礙光明的雜物，千萬別讓絲毫塵埃沾染光明的心
鏡。」
神秀寫好偈語後，立即回自己房裏，所有人都不知道這經過。神秀又在心中
思量著：「如果五祖明天見到我作的詩偈歡喜稱讚，那就是我與佛法有緣；倘若
說這首偈尚未見性，自然是我心性尚迷，大概是累世以來業障深重，不該得到祖
位及心法，唉！聖人所傳之心法要義，其中的意境實在很難測度啊！」神秀因為
得失心作祟，在房中左思右想、坐立不安，一直到天亮的五更時分都不得安眠。
【心法記要】
一、神秀的修心偈
「身是菩提樹」：以菩提來比喻人人本具光明自在的德性，確實是非常高明
的手法；菩提樹長年生長，菩提子堅硬無比，就好比人人都具有的生機與智慧，
他所結的果就如同佛性一樣，堅不可摧。又有釋迦牟尼佛在此樹下悟道，真是美
妙的比喻。
「心如明鏡台」：人心應該像明鏡一樣高懸、明亮。鏡子的作用，就在於讓
人審視自己，反觀自照。鏡子之所以能照人，是因為明亮，不沾染塵埃；若心能
像明鏡一樣明亮，佛性自然朗朗可見。
蓮池大師說：「鏡能照物，而物未來時，鏡不攀緣；物方對鏡，照物了了分
明，而無分別；物既去時，鏡中不留痕跡。聖人之心，常寂常照，三際空寂。照
之前，正照中或者照之後俱空俱寂，故喻如鏡。」
但若以前兩句話來比喻道的本體及本心，但本體性空，實在不應該以菩提
樹作物化的比擬。而心的作用也是，不著於物；如同明鏡照物，事來則應，事去
11
2011年5月
則淨。所以本應是真空妙有的本體，是無心無住亦無染。若物化比擬即明顯的著
相。
「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鏡子會沾染塵埃，就好像人心有七情六慾；
無時無刻受到週遭環境的牽絆與影響。因此鏡子在自然環境中是不可能不染塵，
必須時時拂拭，才能去除塵埃。就如同人的心境一般，二六時中要時時警惕，如
臨深淵、如履薄冰般的戒慎恐懼。
神秀此偈，雖然句句著相，心地未能契入空無的實相本體，塵埃未盡，緣慮
未了，但對修行者來說，未嘗不是很好的指導原則。神秀最終能成就一代國師，
佛學造詣、修行的火候自然非常高超；其法相之莊嚴，更讓修行人望之儼然，無
不景仰。
時下修行者，應將神秀的偈語作為座右銘，時時警惕；這也是一貫弟子每日
燒香時，必須虔心跪讀愿懺文的意義所在。
二、再度落入思量苦海
神秀禪師寫完偈語後的神情依舊患得患失，完全忘了五祖當初交代「思量即
不中用」。一個修行者雖還未見性之時，亦能因受教於明師指點迷津，終能進入
深層的佛法妙智，如果修行者起了不必要的思量，又有嚴重的得失心，就會使自
性本體黯然而不能顯現。從六祖惠能山門對話所展現直接了當的心境，就是很好
的對照榜樣，心地追求的方向清楚，無需思量，也無得失的心，才能直接參悟顯
露自性的本體。
【經文】
祖已知神秀入門未得，不見自性。天明，祖喚盧供奉來，向南廊
壁間繪畫圖相，忽見其
。報言，供奉卻不用畫，勞爾遠來。經云：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但留此
，與人誦持。依此
修，免墮惡
道。依此
修，有大利益。令門人炷香禮敬，盡誦此
，即得見性。
門人誦
，皆歎：「善哉！」
(續下期)
基礎雜誌269期
12
Sutra Field
經 典 篇
【字辭解釋】
.
入門未得：
言尚未入門，皆因見解有相的執著。事物之相狀表現於外而能想
像於心者曰相。金剛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不可以身相得見如來」。
.
繪畫圖相：
即先前提到「楞伽經變相圖」及「五祖血脈圖」。
【白話直譯】
五祖於平日觀察神秀，早已知道他對自性的體悟並未入門，沒有開悟見性。
天亮了以後，五祖差人請盧供奉來，準備去南邊走廊牆壁繪畫壁畫，此時忽然看
到神秀寫在牆壁的偈語，於是五祖就回報盧供奉說：供奉！勞煩你遠道而來，現
在卻不用畫了。金剛經上說：「舉凡所有的相，都是虛幻與不實在的。」就留下
這首偈語，給眾人誦念修持吧！若依照這首偈語去修行，就不會墮入三惡道；依
照這首偈語去修行，會有很大的利益。於是，五祖吩咐門人焚香禮拜，每個人都
要誦念此偈，只要通透此偈，日後亦能開悟見性。門人在誦念偈語之後，都讚歎
道：「寫得太好了！」
【心法記要】
利益與見性之別
其實依神秀師此偈修，能享人天福報，這是實話；也是五祖說的「有大利
益」。至於盡誦此偈「即得見性」，是五祖權巧接引的言詞，修行人在言語上總
是讚美與鼓勵，所謂「規過於暗室，揚善於公堂」，畢竟神秀上座是現任的教授
師，自然必須適當的為他保留顏面，以便日後引導教化僧眾。又或許是五祖想藉
由大家頌唸偈語，來引起已見性者（惠能祖師）的注意。
傅大士云：寶滿三千界，齊易作福田，性成有漏業，終不離人天。普賢行
願品：一者禮敬諸佛，盡誦此偈，即得見性。依此偈修，能享人天福報，此是實
語。誦偈見性，此是五祖權辭。真是所見略同。神秀的偈，堪為漸修法的代表
作；是修行上的法門，而不是見性的法門。